《希里日记》今天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偏要说一个人永远走不出他的童年——曹文轩青鸟王乐乐最近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她琢磨了好久,才决定跟妈妈开口:“妈妈,我……我以后能不能早点上学?”“为什么呀?”妈妈在择空心菜菜叶,往清水里一扔,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把乐乐揪到了面前。她们如出一辙的眼睛闪着一个频道的细碎光芒。“因为……因为早上晨读提早了……我想提前十五分钟去……”王乐乐不会撒谎,她低头盯着客厅的方块大理石砖,脚尖偷偷地打着圈。“嗯……那你以后把早饭拿在手里去学校吃好不好?”妈妈同意了,她重新回到厨房间,隔着一段距离冲乐乐喊:“不过哦,乐乐,如果在学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和妈妈说哦!”“嗯……”乐乐把胶印着米奇头的书包默默地提在手里,缓慢踱着步子回了房间。啊,到底要怎么跟妈妈开口呢……难道要说:“妈妈,我跟你说哦,我今天收到了一封血书哦!”按照故事的起源,应该这样开讲。乐乐和同桌木木关系很好,每节课间都要拉着手去厕所,这是小学女生的不成文规定:如果你和我好,就陪我一起去厕所。乐乐和木木喜欢在教室前的花坛边绕圈子,聊聊门口文具店又出了什么新贴纸,班里哪个男生又穿了让人讨厌的长袜子。一直到快要上课,她们才匆忙回了班级。“咦,又是数学课。”木木咕哝着打开双层铁质笔盒,看着黑板上的值日表发呆。乐乐也笑嘻嘻地打开笔袋,里面是各色的彩笔,安躺着两块小鸡样的橡皮。她翻找着昨天新买的自动铅笔,指尖却碰到了软软的异物……一张纸巾?

她有点讶异地把褶皱的纸巾掏出来,身边的木木正在桌洞里翻找着数学课本。

她就独自研究这团莫名出现的东西。两只手的食指同时放在那团柔软的白色纸巾上,一点一点移动着,将它展开。

“呀!”她低声叫唤了一句。木木快把脑袋伸进桌洞里,听到这一声,惊得撞了头:“乐乐,我没带课本,你借我看看……”木木整齐的刘海在面前晃悠着,“乐乐,你怎么了……”“没……没有。”乐乐把纸巾重新揉皱,悄无声息地扔回了桌洞。和白墙一个纯度的纸巾,上面印着星星点点的血渍,有的聚成一团,有的只是细细的一线。看得出来,是多次溅上去的,或者涂抹上去的。歪歪扭扭像是一到了春天,就不小心被过往脚印踩死在主干道的蚯蚓。这是什么意思呢。乐乐趴在桌上,肉肉的胳膊枕着下巴,内心跑过一族鹿群。我不会被电影里的黑社会追杀了吧……十岁的乐乐担心极了。整个下午,王乐乐都无心上课。她侧过身看木木貌似认真听讲实则神游到了六点档动画片的模样,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时,她又从笔袋里摸到了新的玩意儿。这个笔袋简直是哆啦A梦的口袋。当乐乐又摸到异物时,手一下子缩了回来。她不是没想过报告老师,但如果只是同学的恶作剧,打扰老师会不会不太好……何况她上数学课从来不回答问题,作为班主任的数学老师会不会根本不理她呢……她也不想做一遇到事情就打报告的小屁孩。她面临着十岁的档口了,所有大人都抚摸过她的头承诺过,“你是个小大人了。”这像个紧箍咒,阻挡着她的撒娇与任性。她咽了咽口水,从书包的侧袋拿出自带吸管的嫩黄色胖矮水杯,低下脖子喝了一大口,算是为自己壮胆。她打开这张新的纸巾,幸好只是一行黑字。明天七点到教室旁边围墙。字迹竟然有点熟悉,是同学们中少见的硬笔书法。乐乐盯了好久,直至每个字都在眼前放大成了飘飘扬的柳絮,窗已大开,字就被风带走……“乐乐!你在看什么呢……”来不及遮掩就被木木的手夺走:“咦,这不是中队长的字吗?他要你去围墙干嘛?”不知道。她心慌意乱地搪塞一句:“说是……要排演六一晚会节目。”“你们两个人能排演什么呀……”木木戳着乐乐的腰窝,“《美女与野兽》?”中队长有一双绿豆眼,眼尾向上偏扬,方块脸让他看起来凶极了。所以班里的女生都很怕他。乐乐用眼神偷瞥到坐在左边第三排的中队长。班级是按身高排座的,男生大多比女生还要矮些。坐在第四排的乐乐眯着眼,戴上她新配的眼镜,想瞅清楚中队长有什么异样,以至于要写这句莫名的命令给她。难道……十岁的乐乐想到这儿,刷的一下红透了脸。她看到中队长从笔袋里掏出一把削铅笔的小刀。中队长的右手藏在课桌下,左手煞有介事地在手腕上一划,一划,再搭在手腕上用力地挤捏,过一会儿,就把纸巾盖上,再机械地重复这个动作。大多数同学都拥有自己的卷笔刀,车子式样的,房子式样的,乐乐有一个火车头,底部带着滚轮,把铅笔插进孔里,摇转车尾的把手,就像是大轮船上的水手在卖力地转动水泵。然后,卷笔刀就“呜呜呜”地启航,还给乐乐一只变短了的尖头铅笔。但中队长却还用着最老的削笔刀。乐乐想起她收到的血书了,那是中队长以这样残忍的方式为她精心制作的一份“礼物”。她打了个寒颤。放学后,她还是不甘心地拿着那句话和教室后门的黑板报上的字迹比对了一下:“七点……教……旁边……”果然一模一样。被可怖的中队长邀约了,真是个大事啊。她苦恼地耷拉下嘴角。第二天,妈妈把三明治装进乐乐的书包里。和爸爸在校门口道别后,她忐忑地背起双肩包,向那堵约定好的围墙走去。三明治在空空的背包里晃动着,发出闷闷的声响,伴着七上八下的心跳,和脚跟贴上脚尖的步伐。“你……你好。”乐乐紧张地弯了腰,书包按惯性砸到她的后脑勺。“我相信你收到了我的盟约书。”绿豆眼在淡黄色的晨光里发亮,他站在砖粉色的墙前,显得更加矮小,“今天,我决定让你加入我的战队,教你爬墙。”中队长的手掌贴住墙壁,像一只壁虎。他略短的小腿先他的话语一步,已经踩上了砖。“为……什么是我啊……”难道只是因为她新配了一副二百八十度的眼镜?可能乐乐并不知道她有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和尖尖的小下巴。“反正就是你。”中队长的爬墙动作其实还很不熟练,他的手脚都不够长,何况虽说是砖墙,但能嵌入的部分或是凸出的部分实在太少,稍有不慎就会跌下来。中队长失败了。他带着些怒意叫乐乐的名字:“你过来,你试试!”乐乐有些洁癖,也有些恐高。她的手伸在空中,不明白要怎么样才能攀上去。她也不敢问,到底学爬墙干嘛,不害怕被老师发现抓去办公室罚站吗……一直爬到她粉色的指甲里积满了尘屑,早读的铃声打响,中队长才把她的书包还给她:“明天也要继续来。”“学校就是个围城。”围城是什么?“三好学生”中队长不解释,他故作潇洒地抛下乐乐,学飞鸟二世小跑着回了班。乐乐双手是脏的,天蓝色的连衣裙也是脏的,布洛克小皮鞋的漆皮黑也成了复古棕。她欲哭无泪地抱着米奇书包。还没有吃妈妈做的三明治呢,肯定都凉了……之后的一个礼拜,乐乐都重复着两件事情:扔掉每天都被塞进笔袋的、被揉成各种形状的纸团,7点整准时去围墙根下报道。她还是没有学会爬墙。她发呆的时间愈发长了。她倒计时着明天那场脏兮兮的运动,内心涌出的泉水,变成周二晚上写书法后浓重的墨水色。乐乐想不通自己被选中的原因。她每天去奶奶家都会看到的耶稣钉十字架画像——她感到自己的痛苦几乎快和那个叫耶稣的人一样多。有一只青鸟在窗边吱吱地叫唤,乐乐和它豆子般的眼睛对视,心头倏地一紧。她想到了奇怪的中队长他奇怪的豆子眼。青鸟无故撞击了一下铁杆的窗挡,就又毫不留恋地飞走了。它飞出了学校这个围城。乐乐被这个涌入脑海的念头吓到。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恐怕会和中队长一样古怪吧。怎么才能躲开中队长……她继续在脑海里飞行。

那天回家,乐乐破天荒地洗了个冷水澡,抱着空调被在二十度的空调风里,哆哆嗦嗦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乐乐……你发烧了!”妈妈用额头碰她的额头,“怎么空调开这么低,这孩子……”太好了。乐乐裹着厚厚棉絮填充的大被子,在妈妈怀里蹭一点暖意。太好了,终于不用再去学校了。太好了,终于不用再去学爬墙,终于不用再见到一摊摊的血渍!乐乐感到思绪重过了压在身上的一床被子。她睡着了。梦里有一只青鸟,它有突出的豆子眼,羽翼纯青,身子又极小,好像乐乐的小手也能擒住。它飞去砖粉的围墙,撞了撞。乐乐在梦里大叫:你是会飞的呀!你是会飞的呀!青鸟不听劝,以卵击石,软软的身子悉数嵌进粉末里。她好像睡了很久。在家休息了两天,又轮上了周末。周一,格外神清气爽的王乐乐扎起了高高的马尾辫。她没有去围墙根,坐在教室里和木木聊起这几天在家里看了好多集的《圣少女》。她注意到中队长不在座位上,书包倒是压在了桌面。她看了看手表,突然就跑出了教室。“乐乐!你去哪儿呀……”乐乐躲在一棵偌大的樟树后边,小身子被树干瞒住,她又见到在粉墙下攀爬的中队长。这次是他一个人。其实乐乐依旧讨厌,也依旧害怕他的青豆眼。但他如果有他的世界,而且能做到不拉别人入伍,他为什么不能继续呢?乐乐想,如果他再给她放一团血书,她一定要把纸团扔回他的笔盒里。但她决定替中队长保密,这些古怪的行为,不告诉老师,连木木也不告诉。或许,中队长就是那只青鸟呢。告诉了大人,他会不会就被抓住了呢?后记:这其实是我真实经历改编文里的中队长是我们市理科榜眼现在在北大读数学系而我不可能是乐乐我没那么可爱善良

而且我永远忘不了

他送给我的这段阴影和梦魇

我长大了

我还是逃脱不了童年的网

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们说

都在往期推送里啦~↓↓↓

希里日记

嘿,我们真的需要“暗黑系童话”吗?

希里日记

好像……我的生日快到了

XX之诗

风与三十天

XX之诗

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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