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大家推荐的,我希望不只是一本书,更是一个作家。

村上春树:《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这本书是我高三时看的,之前对村上春树的认识只停留在一个名字的层面,从来没有读过他的作品——只知道他的代表作是《挪威的森林》(这本书后来有读,却觉得不比《世仙》);也多多少少耳闻村上春树这个人,一个争议很大的作家。有人说他写的书就是低级小说,根本算不上大家,有人却把他当神邸般膜拜。他的作品,确实有一些性方面比较露骨的描述,但这是抛开内容而谈;如果你将它代入大的环境中,这些描写就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见解,是好是坏每人有每人的标准。

回到正题,《世仙》吸引我去读它的地方就在于小说交叉平行地展开故事情节,即在全书40章中单数20章“冷酷仙境”,双数20章为“世界尽头”,这种的手法是村上春树小说的特征,而本书是这种特征最典型的体现。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故事却在最终巧妙的重合,神奇的变形,超绝的想像,荒诞的情节,严肃的主题,这也是它与《挪威的森林》、《舞!舞!舞》齐名的魅力所在!

主要内容:

“冷酷仙境”写两大黑社会组织在争夺一个老科学家发明的控制人脑的装置,老人躲到了地底。主人公“我”是老人的实验对象,他受到黑社会的恐吓,在老人的孙女帮助下,经过了惊心动魄的地底之旅,好容易找到老人,却被告知由于老人的计算错误,他24小时后离开人世,转往另一世界,即“世界尽头”。“我”回到地面上,与女友过了最后一夜告别,然后驱车到海边静候死的到来。可最后到来的却不是死亡…

“世界尽头”:山林萧索,小镇寂寒。独角兽方死方生,放出无尽的古梦;居民们无心无感,重复着淡漠的每天。外来的“我”一心要逃离这与世隔绝的沉闷的世界,却在即将成功的瞬间选择了留下。因为“我”发现…

精彩章节:

1.“那时我这样想来着:世界这东西是多么神奇啊!世界上长着几百亿几千亿颗樟树——当然也可以不是樟树——上面有阳光照射有雨水浇淋,有几百亿几千亿只鸟儿歇息或飞离。每当想起这副光景,我就不由涌起莫可名状的感伤。”“为什么?”“世界上大概有不可胜数的树木,不可胜数的小鸟不可胜数的雨珠,而我却连一棵樟树一个雨珠都好像理解不了,永远理解不了。或许将在这连一棵樟树一个雨珠都无法理解的情况下年老死去。想到这里,我就感到无可救药的怅惘,独自掉下泪来,边掉泪边盼望有人紧紧搂抱自己。然而没有这样的人,只好孤零零的在床上哭个不止。“哭着哭着,日落了,天黑了,鸟们也看不见了,我也在不能确认雨下还是不下。就在这天傍晚,我的家人全都死了,而我知道这个噩耗是那以后很久的事。”“知道时很难过吧?”“也不确切。当时也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我记得只是没有任何人能在哪么个秋雨飘零的黄昏紧紧拥抱自己。对我来说,那简直就像是世界的尽头。在又黑暗又孤寂难过渴望别人拥抱的时候周围却没有人拥抱自己——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知道,我想。”“你失去过所爱的人?”“不止一次。”“所以如今只身一人?”“那也不是。”我一边用手指撸着腰带上系着的尼龙绳一边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能只身独处。大家都在某处多少相接触。雨在下,鸟也叫,肚皮也被割,也有时在一团漆黑中同女孩接吻。”“不过,如同没有爱世界就不存在一样,”胖女郎说,“如果没有爱,那样的世界就和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没有什么区别,既不能用手抚摸,又不能嗅到气味。即使花钱买很多很多女郎同床,即使同很多很多萍水相逢的女孩睡觉,也都不是实实在在的,谁都不会紧紧搂抱你的身体。”“我可没动不动就买女孩,也没见谁和谁睡觉。”我表示抗议。“一回事。”也许,我想。任何人都不会紧紧搂抱我,我也不会紧紧搂抱别人。我就这样一年老似一年,像贴在海底岩石的海参一样孤孤单单一年年衰老下去。

2.我要坐在有阳光的地方,像猫舔奶碗那样一字不漏地把报纸上下看遍左右看遍,然后把世人在阳光下开展的各种生之片段吸入体内,滋润每一个细胞。

3有的东西不过很久,是不可能理解的。有的东西等到理解了,又为时已晚。大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在尚未清楚认识自己的心的情况下选择行动,因而感到迷惘和困惑

4.“不是歌也行。让我多少听听手风琴的声音也好,可以么?”“可以。”说着,我走出书库,从挂在炉旁的大衣口袋掏出手风琴,拿来坐在她身边。我双手插进琴盘两侧的皮带,按了几个和音。“真是动听!”她说,“声音像风?”“风本身。”我说,“做出能发各种声音的风,再加以组合。”她悄然闭目,倾听这和音。我在能想起的范围内一个接一个弹奏和音,并用右手指探索似的按动音阶。旋律固然无从记起,但无所谓,只消像风一样让她听手风琴声音即可,像鸟一样把心交给风即可,别无他求。我不能抛弃心,我想。无论它多么沉重有时多么黑暗,但它还是可以时而像鸟一样在风中曼舞,可以眺望永恒。我甚至可以使自己的心潜入这小小手风琴的声音之中。建筑物外面刮风的声音似乎传到我的耳畔。是冬天的寒风在镇上往来流窜。风绕过高高耸立的钟塔,穿过桥下,摇曳河岸排列的垂柳。它拂动森林无数的枝条,掠过草原,吹响厂区的电线,拍打门扇。独角兽们在风中冻僵,人们在家里悄然屏息。我合上眼睑,在脑海中推出镇上的诸多场景:河中沙洲,西墙角楼,林中电站,老人们所坐官舍门前的阳光,河中水深流缓之处,独角兽们俯身饮水,运河石阶上随风起伏的青青夏草。此外还记得电站后面的小块农田,旧兵营西面的草地,东面森林围墙脚下残存的房屋和古井。继而又想在此见到的各色人等:邻室的大校,官舍中居住的老人,电站管理员,还有那个看门人——他们大概正在各自的房间里谛听窗外呼啸的夹雪寒风。我将永久失去这一幅幅景致和一个个人,当然也包括她。但我将一如昨日那样铭记着这个世界和这里的人们,直到永远。纵使这个镇子在我看来不自然且不正常,纵使这里的人们失去了心,那也绝非他们的过错。我甚至可能怀念那个看门人。他也不过是连接在镇子这条牢固锁链中的一环。某种力量建造了牢不可破的围墙,人们只是被吞噬在里面而已。我恍惚觉得自己可以爱镇上的所有风景和所有人。我不能住在这里,但我爱他们。这当儿,有什么微微拨动我的心弦。一个和音仿佛寻觅什么似的蓦地驻留在我心中。我睁开眼睛,再度按出这个和音。并用右手探索其中的单音。花了好些时间,终于找出了开头的4个音。这4个音宛如太阳温柔的光线,从空中款款飘落在我的心田。这4个音寻求我,我寻求这4个音。我按住一个和音键,反复依序弹这4个音。4个音寻求下面几个音和另外的和音。我首先试着找另一和音。和音当即找出。捕捉旋律多少遇到点麻烦,好在开头4个音把我引向其次5个音。别的和音和三个音又接踵而来。这便是歌曲。不完全,是开头一节。我再三按动这3个和音和12个音。应该是我熟悉的歌。《少年丹尼》!我闭上眼睛,接着往下弹。一旦想起歌名,后面的旋律与和音便水到渠成地从指尖连连涌出。我一口气弹了几次。我清楚地感觉出旋律滋润心田,整个紧绷绷的身体为之释然。听到这许久没有听过的乐曲,我得以深切地感到自己的身体是何等由衷地渴求它。由于失去音乐的时间过于长久,以致我甚至已不能对它产生饥渴之感。音乐使我被漫长的冬季冻僵的身心舒展开来,赋予我的眼睛以温煦亲切的光芒。我似乎可以感觉出镇子本身在音乐中喘息。镇中有我,我中有镇。镇子随着我身体的晃动而呼吸而摇摆。围墙也在动在腾挪。我觉得围墙简直就是我自身的皮肤。我久久、久久地反复弹这支曲子,然后把乐器脱手置于地板,凭墙合目。我再次感觉出身体的晃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恍若我自身。围墙也罢城门也罢独角兽也罢河流也罢风洞也罢水潭也罢,统统是我自身。它们都在我体内。就连这漫长的冬季想必也在我体内。我放开手风琴后,女孩仍然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她眼睛里溢出泪水。我把手搭在她肩头,吻着她的眼睛。泪水暖暖的,使她带有温馨的湿气。隐隐约约的柔光照着她的脸颊,使得泪水莹莹闪光。可是那光并非发自书库天花板悬垂的黄昏的灯盏。它比星光更白,更温和。我起身熄掉电灯,并且找到了光源:是头骨在发光!房间开始亮同白昼。那光芒如春天阳光一般温情脉脉,如月光那样安然静谧。架上无数头骨中沉睡的古光此刻正在觉醒。头骨阵列浑似用细碎的光拼凑而成的清晨的海面一样悄无声息地灿灿生辉。然而我的眼睛即使面对这光也毫无晕眩之感。光给我以慰藉,使我的心充溢着往昔记忆带来的温煦。我可以感觉出自己的眼睛已经痊愈。无论什么都再也不能刺痛我的双眼。何等美妙的光景!所有地方都银光点点。它们像一清见底的水中宝石一样释放着早已成就的沉默的光。我把一块头骨拿在手中,用指尖轻轻摸了摸表面。我已经能够从中感受到她的心。她的心就在那里,在我的指尖隐约浮现。那一个个光粒子虽然只有微乎其微的暖意和光芒,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那里有你的心。”我说,“惟独你的心浮现出来,在那里闪光。”她轻轻点头,以泪花晶莹的眼睛定定注视我。“我能够读出你的心,能够合而为一。你的心并非失落的支离破碎的断片,它就在那里,谁也夺不去。”我再次吻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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